简余仿佛从地狱走了一遭,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普通病房里躺着。
得知她的孩子没有被拿掉,提起的心好半天才缓缓落回胸膛里。
没有再见到厉景尧,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,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次把她送上手术台。简余在病房里心惊胆战的熬了两天。
今天是简佳爱和厉景尧举行婚礼的日子,简余本该过着最清净的一天,却在刚刚醒来的一刻便遭到了一群人的围堵。
化妆师、服装师一起掏出工具在她身上折腾起来,她才知道今天和厉景尧结婚的新娘不知为何换成了自己。
简余被推进宴会厅,酒店里的布置美轮美奂,处处都是简佳爱喜欢的颜色和花朵,可见厉景尧为了她花了多少的心思。她站在红毯尽头,环视着满场觥筹交错的宾客,心里五味陈杂的。
#_#没人问她愿不愿意,她就像一个玩偶,被人用时召之即来,厌时弃之如敝履,没有丝毫尊严可言。
可这次,她愿意配合这场演出。她的孩子终于可以不用像自己一样成为自带污点的野种,它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。
交响乐队奏起婚礼进行曲,还发着懵的简余被简博凡一把抓住手臂,塞进了自己的臂弯里,牵着往舞台中央走。那儿正站着身形僵硬的厉景尧,她不用细看都想象的出他此刻憎恶恼恨的表情。
她低声问:“为什么会换成我?”毕竟她从出生就是家里的“多余”之物,跟厉家联姻这么大的美事,她想不通为什么会从万千宠爱的简佳爱身上换掉。
“你肚子争气。”简博凡毫不避讳:“你能在厉老爷子归天前,让他见上重孙子,你就是我们简家功臣。”
她讥讽的扯了扯唇角:“姐姐呢?你们是怎么说服她的?”
“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对不起她,但好在小爱是个顾全大局的人。厉景尧答应她,等厉老爷子百年以后,就立刻跟你离婚,再用下半辈子好好补偿她。”还有一步之遥就到舞台中央,厉威停下脚步,附在她耳边低语:“你欠你姐姐的,到那时候就彻底还了吧。”
心凉到已经无法再冷,她戾的抬头盯住他:“那你欠我妈的呢?”
音乐换了曲目,厉威收回闪烁的眼神,重新迈开脚步。在到达厉景尧面前的时候,把她的手递了过去。
司仪开始眉飞色舞的展示着他的语言艺术,厉景尧一个侧脸都没有给过她,简余也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。
她只在视线缥缈游移的时候,跟舞台正下方主客桌上的简佳爱视线碰个正着。
她紧捏着拳头,青筋暴起。狠厉的眼神,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。她胸口起起伏伏的弧度很大,简余知道,那是她极力压制着的想冲上台把她踢下去的冲动。
不知道司仪说到了什么,惹得台下的宾客一阵欢笑。
“亲一个!亲一个!”台下的宾客开始起哄。
她转脸抬头,看向僵直在身侧的厉景尧,他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下的简佳爱,仿佛她是空气,整个婚礼都在他的思想之外。
宾客的情绪在呼喊了几十声的“亲一个”后,由高涨逐渐变成漫天盖地的尴尬。
简余索性撩开裙摆,一个大步跨到他面前,垫脚就朝着他的嘴巴狠狠的亲了下去。
既然全滨海都知道她是个勾搭姐夫的荡妇,那她索性就荡一次。也许,这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能光明正大的吻他的机会。
厉景尧冷冷的推开她,低垂的视线里也并没有她的倒影,空荡的只剩下厌恶。
仪式都没有交换戒指便尴尬的匆匆结束,简余像是死刑犯,被几个保镖压回厉景尧为简佳爱准备的婚房里。
被厉威拉去应酬贵宾的厉景尧,没有发现和婚车一起消失不见的简佳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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