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竹楼,薛白靠在床头,把近日的事情都理了一遍,觉得有些疲惫。
时间太少了,他甚至没有时间翻看一下星辰宗的各项卷宗,各种事件就纷至沓来,一刻不得喘息,许多事他都是半猜半蒙,好在似乎没猜错什么,骗了一个智者之名。
说真的他这时候甚至懒得理会大皇子,精力要是陷入到什么皇子争位的旋涡里去,那一时半会真是别想抽身了,其他事情还做不做了?
所以此刻想想,找个其他角度对付大皇子,比之前想的二狗竞食更合适些……
不过话说回来了,宫中之事居然涉及星辰宗隐秘,这倒是他事先没想过的。而且这事情的保密度居然如此奇葩……
为什么说奇葩?
#_#薛白知道现在薛慕烟对自己的信任差不多该算是毫无保留的了,宗门明显要托付给自己出主意发展,自己要是阴谋毁了她宗门,她都有可能真栽在这里,都到这种信任度了还有什么必要留个秘密下来?
可却偏偏非要做她或者小曦的男人才能知道这件事……这听起来不像宗门秘事,倒像是个人私事似的,只能跟老公说……
可她们宗的宗旨对男女事没这么遮遮掩掩啊……
那就只有一种原因了,这事涉及的是小曦的私事,做师父的怎么能随便把徒弟的隐私告诉别人?弟弟也不行啊。
等你做了小曦的夫君,她自然会告诉你;要不然做我的夫君,那你也不是别人……
差不多这种意思。
薛白吁了口气,豁然开朗。
房门忽然“叩叩”地响了两下,在静夜之中显得很是突兀。薛白随口道:“进来。”
门开,青衣站在门口,低头捏着衣角,弱弱地说:“公子……”
这时候来,侍寝的?
薛白还没问出口,青衣就续道:“宗主命我来……服侍公子就寝。”
这姐姐……又拿这个来补偿是吧?薛白真是无语:“她早把你拨给我了,她还命什么命?”
话说回来了,魔门宗主这点最好了,意识形态明显不同,对这类事看得很开。除了逆鳞不能碰,其他你想玩随便玩,还送你玩,你高兴就好。看上本座?没问题,只要你有本事让本座也看上你。
换了现代妹子或者正道妹子,只能呵呵了……
青衣低声道:“即使宗主不吩咐,青衣自己也愿服侍公子。”
“行了。”薛白叹了口气:“我今天很累,你倒是来得正好,帮我按摩按摩。”
青衣小心地走了过去,见薛白靠在床头,她略微犹豫了一下,又很快下了决心。
这妹子也是很敢做的,下了决心是你的就是你的了。薛白当然也不会假正经的拒绝服侍,想起问一件事:“青衣你不会是姓青吧?”
青衣笑笑,笑容里也有点苦涩感:“青衣姓张。”
认识这么久了,直到现在薛白才知道人家完整的名字……这么一想也有点不好意思,便道:“你对风波楼知道多少?”
只要够聪明就能体会到他想视能力而栽培的意思,青衣当然不笨,眼睛很快泛起亮光,道:“三宗四道之一的无痕道,讲的是暗杀之道,宗门上下全是刺客,只要给出合适的价码,谁都能杀。号称,追魂索魄无痕迹,一入江湖风波起,风波楼便是他们开设在地面的交易点。”
“奶奶的,又是同道……”薛白有些头疼,人家正道表面还讲个同气连枝,你们魔门的声势明显比不上人家正道,偏偏还这么不团结。花月宗挤醉梦楼的生意倒还罢了,还能说是商业竞争,面上不伤和气,便是薛慕烟也不好说什么。可你这无痕道特么的接刺客生意接到老子头上来了,还当着薛慕烟的面。这就算被你成功了,你以为那个杀手偿命就够?明显要导致开战的好不好?对你有个毛的好处,掉钱眼里去了?
只能说这些魔门很多宗旨歪得不行,什么只要价码合适谁都能杀,老子出足够的钱要你们自杀你们杀不杀?真是一群奇葩,会打油诗装逼有什么用?这世界会欣赏?
倒是薛慕烟虽然也常流露暴力倾向,其实明显比那群货更有大局观和远见,难怪星辰宗屡遭变故,依然是魔门翘楚。
青衣好像看出了他的内心吐槽,又补充道:“正如花月宗与我们有产业上的竞争,无痕道其实也是有的。”
“哦?”这回薛白来了兴趣。若有基本矛盾在,一些事情反倒能够理解。
“暗杀之道,情报为要。风波楼不仅接杀人生意,也买卖情报。所以他们看我们与花月宗从来都不顺眼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薛白很快明白了:“想情报垄断……真是心大,这种事怎么可能办得到?谁也不能尽知天下事,他们明摆着的最佳方案其实是跟我们合作互补、互作交换,明明是天然合作者,也能成矛盾,真是……这点格局,怪不得千年来也就在阴影里打滚。”
青衣笑道:“江湖风波恶,人心最难凭,魔门各宗相互提防已成惯性,自然不是谁都能有公子这等气魄和胸怀。”
薛白笑了起来:“你的也不错。”
青衣俏脸微红。
“哎……”薛白叹了口气:“等某人什么时候改了偷窥狂的毛病,我们再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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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一个小女孩,摆着九宫格在做算术题,边摆边吐槽:“千辛万苦练就洞虚,拿着洞察天地之能来做这事,真不嫌累,那么想看就去人家屋里看啊,谁赶得走你?”
“砰!”竹楼顶部又破了一个人形大洞,一个小女孩飞向夜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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