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看病
闲聊中，御风得知老村长的孙女这病那是来得突然。这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，与平时无异，无半点征兆。然而第二天却是日上三竿也不见起床，这才发现她是昏迷了过去。找过村里的所有医生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，吃了大半个月的药都不见起效。
转眼间，两人便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，来到老村长家门口。虽然路上行人颇为怪异的目光令御风有点不自然，但也见怪不怪。别说自己一身衣衫褴褛，就算是那身“别具一格”的衣服定然也够吸引这里所有的眼球了。好比一只野猪闯入一群家猪……当然咱的御风同学比野猪强多了。
不过，身边有村长把关倒是一路太平，没什么意外事故。但这议论纷纷那是在所难免的。
望着那气派辉宏的古筑宅院，御风有点惊讶。这咋一看还真不比一般古代官员府邸差呢，跟这糟老头儿的造型也太不搭了吧？！看来这老村长藏得还真够深啊！
刚到宅门口，御风还来不及看一眼宅门上高挂着“李府”烫金大字的牌匾，便被老管家拉回了视线。
“老爷，您回来了！这位是……”老管家一把向二人迎来，边打量着奇葩无比地御风道。#_#
“嗯，李老，你吩咐下去，先帮小神医准备套衣服，好生伺候着，让他洗个澡，吃点东西。他是来个小姐看病的。”老村长淡笑道。小小抬了御风一把，却是一改之前那般老顽童模样，隐隐透露出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严。
李管家诧异一愣，随即应声道：“是，老爷。”说着又向御风做了个请的动作。
御风也是收回震惊，看着微笑注视着自己的老村长笑道：“呵呵，刚刚晚辈失礼了。这洗澡不急，病人要紧。打盆水我洗下手就好，还是先看看病人吧！”
看着御风也是一改之前散漫，老村长也是暗暗点头，笑道：“小女暂时无碍，只是苦于无法根治而已。你一路跋涉，不妨洗个热水澡先吧！”
“那好，多谢老村长盛情了。在我洗澡的时候，您看帮我把之前小姐服用过的药方整理下，我需要了解下她之前都用过些什么药，效果如何。”御风也不矫情，当下能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，好好吃顿饭，对他来说那真是神仙般的享受，之前说的不过是客套话而已。御风再笨也看得出来这突然转变如此巨大的村长，必定是不一般的存在。
御风说的也是十分在理，毕竟自己不是第一任主治医师，这是药三分毒，对症下药那是解药，用错药，那有可能就是毒药了。虽然，之前的诊断也有可能会误导后面的人对病情的判断，不过，也有可能是聚众人对病情的判断的精华，从而更准确地判断出病因，对症下药。
御风说的有迹可循，老村长自然也是极力配合。来到澡堂之上，御风也没敢多耽搁，匆匆洗了个澡，又随意在准备好的菜肴上动了几筷子，就跟着老管家来到大厅上见村长了。咳咳，虽然只是几筷子，但咱的御风同学那可是狼吞虎咽哪！啧啧，那菜可香了。是以御风临走前还不忘吩咐管家别把菜收掉，一会看完病再回来继续吃。
见了村长后都很默契的并无太多交谈，便是来到病人闺房，在他们看来现在都是病人要紧。虽然病情基本稳定，但毕竟还是一直昏迷不醒啊，说不急那是假的。是以见到御风快速赶来，老村长心里也是一阵激动，感情这小伙子还真懂事。
看了之前一些医生开的药方后，御风不禁眉头微皱。感情这开的都是些消炎化瘀通络的药啊，这明显是外伤所致的典型，跟之前村长描述的起因反差太大了，根本就不是一回事。难道一个人好好的平白无故的会发炎淤血？！看来这病还真不轻松。
放下药方，御风走上前去为病人把脉。这也是中医看病中的重要步骤，可通过脉相判断病症。可是这一看之下却是暗暗腹诽电视剧误导小盆友害人不浅。一般在此情况下，上演的应该是男猪脚轻松治好漂亮的女猪脚的病，然后，然后女猪脚感动得以身相许，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……
可是，可是，可是这女的长得也太丑了吧！！这看似并不苗条的身材此刻臃肿之下更是肥的浑圆，皮肤乌黑发紫，活像刚从棺材里拖出来的浮尸。
拿出那条又肥又圆的手臂把脉，御风不禁又是一声嘀咕：“还真是女猪脚……”
这脉相虽然复杂多样，但大致可以分为浮脉，沉脉，迟脉，数脉，滑脉，涩脉，细脉，弦脉，结脉，代脉平脉等十几种。平脉又称常脉，即正常脉相，一呼一吸四次即一息脉来回至，脉相和缓有力，从容有节。
一般的病人都可以从以上那些比较的单一脉相反应总结出病症，可是眼下的病人脉相却极为复杂。时而脉来艰涩不畅，有如轻刀破竹，有点像是涩脉；时而脉来缓慢而规律间歇，有点像结脉；时而强而有力，并无病人虚症。这不规律的脉相对于初次诊断病人的御风来说确实有点棘手。
书上记载，涩脉大多属于气滞血瘀，结脉主阴盛气结或寒痰淤血，脉相和缓有力，从容有节则是心肌强盛的表现。气滞血瘀结合全身臃肿实硬可以理解是过度血脉淤阻发炎，但这气滞血瘀却心肌强盛，实在难以理解。这气血不畅心肌还能如此强盛，也难怪身体会发炎的如此厉害了。可奇怪的是，发炎却体温正常……
御风一阵头大。这糟老头还说病情稳定，要是任这血气这般冲击下去，那身体不撑爆才怪。
这把脉中的御风不断寻思，想从中想到合理的解释这几种脉相混合的理由，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却依然没有头绪。不得已，御风转向村长开口问道：“呃……除了我看过的药方，你们还有配合过其他药物或手法治疗过吗？”
村长闻言却是恍然大悟般拍拍脑袋：“我倒是给忘了，你对我们这里不是很了解。内气知道吧？我们习武之人一般情况下都是以内气疏通经脉，刺激各个穴位起到治病效果，是很少生病的。当然看到她突然病发，老朽是想通过内气给她治疗的，可是这娃经脉太过脆弱，而且淤塞严重，是以才放弃了这方法转用药物治疗。可是由于这里的人都是从小习武的原因，医生这职业也显得很多余，都主要是治疗一些还没练武的小孩子的常见病……”
我嘞个去！内气？还真有这东西？！御风收起心中震撼，抱着侥幸心理问道：“除此之外呢？”显然，御风并无在内气上纠结，毕竟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间。在他看来，病人情况并不乐观，必须尽快处理。而多知道些情况，无疑是对病情多掌握一分。
然而，老村长的回答却让御风彻底明白是怎么一回事。“当时我见内气治疗不行，便用强心丸巩固她的心脉，保障她的性命安全。”
御风一听顿时无语，这老村长还真是逗比，如果自己告诉他，是他所谓的两种有效的治疗方法导致这眼下病人病情疾速加重。不知道他会不会羞愧的去富士康跳楼……正是因为他的内气冲击才导致了经脉破裂发炎，是他的强心丸才致使血气一次次冲击着原本已破裂脆弱的经脉。
不过，或许也是这些方法才能保持现在这状态吧。毕竟这经脉堵塞可不是小事，搞不好立马死翘翘都不是不可能的。至少现在心肌强健，这对救活她的几率很高，而重度发炎却不发烧也是好的一面。只不过，这身体肿成这样，而且经脉破裂，只怕是治好了也是废人一个了。但作为医生，他有义务进最大能力治好他的病人。这就是医德。
思虑一番之后，御风转头对村长说：“这病症确定就好办多了，给我拿下纸和笔，我给开个方。”而此刻房中一对中年夫妻则是一脸激动，目测是这女孩的父母。御风也不多做理会，又不是未来的丈母娘，确实没必要多此一举。
然而，这御风气定神闲的表情及动作确实给了别人莫大的信心。作为一个称职的医生，遇到棘手的病情都无不是眉头紧皱的。而御风确实也是由于有那株千年灵芝的依仗。想当日，才嚼了两株小灵芝，就把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桎梏打破，几天就恢复如初了。用它来修复者破损的筋脉想必是不会有问题的。
不过对于御风来说未尝不是个机会，以前跟着他师父学医，那可是纯理论性的东西。如今又灵芝撑腰，不妨拿眼下这只“小白鼠”开开刀。正好检测下自己一直以来的辛酸付出是否能取得成效。
接过笔，御风边回忆《千金方》与《黄帝内经》里面关于疏通筋脉，活血化瘀消炎的药方，一边徐徐写道：“苦参，黄柏，红花，川椒……”随后，又拿了张纸写道：“苍术，薏苡仁，土茯苓，丹参，黄柏，赤芍，川牛膝，桂枝，桃仁，没药，地龙……”
写好之后递给一旁的老村长道：“这药方上得药草这里都有吧？多准备一点，用来给小姐泡澡，这对她经脉修复有用。药抓回来就马上安排她去泡药水澡，泡足半个时辰通知我一声，我配合针灸先帮她把淤血放掉。”说完拿过第二张药方道：“这张药方抓好药后交给我就行了，这煎药的火候我要自己控制好，保证药效。”
老村长激动地接过药方，叫管家安排人去做。而御风则不顾一旁想上来询问的中年夫妇，急切地说说：“呵呵，暂时神马都表问了，等泡好药水澡之后我给她做下针灸就有结论了哈。那等泡够半个时辰后再叫人来喊我哈，我的晚餐还在等我呢！”说着抛下一屋子哭笑不得的人，毫无形象地朝他的晚餐奔去。开玩笑此时此刻的他，还有什么比吃光满桌的佳肴更重要？！^_^