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小房间的门开了,那个漂亮的尤物出现了。
我眼前一亮,心中却暴怒:“死八婆,你想把我怎样?”
她面若寒霜,抬手就朝我脸上一个耳光。
我两耳一阵嗡嗡,挣扎着跳起来,朝她出力扑过去。
她手掌变成拳头,在我鼻子上又是一拳,我哪里躲得开,感觉鼻子崩塌了一半。
我像件衣服一样挂在她肩膀上,心里气愤到了极点,伸手抓向她的衣领,低头朝她脖子上咬去。这个动作不够雅观,可是老子真火了,给个女人欺负到这个份上,可什么都得豁出去。
#_#我正要下嘴,眼光却瞄到她衣襟里两团白腻的浑圆,还有两点粉红,鼻子间闻着一股清甜的香味,心里不禁噔地陷了一下。
呼吸一时赶不上来。嘣,她挥拳又打,将我一颗门牙打进了肚子里去。然后,她一手抓入我的腰眼,将我拎起来,出力地朝地上一挞,又再次将我拎起,往床上一扔,老子又躺直了。全身都在疼,两眼直冒金星,但是我口中仍然大骂不绝。
老头子冷眼看着我,不动声色。这个小娘皮儿脸上红一片,白一片,显然是让我用的词汇呛得不浅。要知道,我们这些矿工,在矿洞中休息时,都是用些令天地共愤的脏话来打发时间。
她挥手又往我脸上出力两耳光,打得我双颊阵阵火辣。
“你再骂,我就把你的舌头剐下来!”她恨道。
“剐你的毛,臭三八!”我吐掉口中的血渣,恨道。
“你……”她的表情看上去是很受伤的样子,一点儿都不像那个在桥上对我动手动脚的辣货,不禁令我大奇。听说这种两面性格的女子可不是善类。
“咳咳……”老头子清咳了几下,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暗示我,适可而止。
我可不鸟这个老混蛋,老子被打得这么惨,他竟然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:“你他妈的喉咙有痰,可以吐出来,免得被梗死!”
老头子干笑了一下,对这她说:“二姑娘,你就消消气,他想骂的不是你。”
“骂我姐姐也不行!”她一副委屈的样子,又不像出手如电的武功女子。
我顿时明白了什么回事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眼前这个小萝莉被我当成了她的姐姐,平白受了一肚子气。
我仔细地瞅了瞅,果然,她姐妹俩的确非常相似,无论五官,发型,还是惹火的身材,都无不近似,如果有一点点差别的话,那就是姐姐的眼光永远都会锋芒毕露,而妹妹可就稍稍有些内敛了。
虽然如此,老子可不感到内疚,反而感觉极好,从她的眼神来看,她对自己的姐姐爱护有加,这说明她们姐妹俩的感情肯定很好,把火气发泄在她身上,效果会更好。
“有什么样的姐姐,就有什么样的妹,同一株狗尾巴花上开不出水仙,……”
“啪!”我的脸上又是一阵发辣。
“够了!”老头子两眼寒光一闪,狠狠瞪了她一眼,“你要打坏他吗?”老头子现在痰气不紧了,似乎威风起来。
她现在的样子可真想把我给吃了,我一时快意无限,想吹一下口哨,但是,我发现,我的嘴漏风了。
“丹特博士等着他!”她冷冷地答道。
“可是崔军长要见他。”老头子说。
“崔军长已经到了实验室。”小萝莉冷冰冰地道。
老头子立刻将我从床上拿起来,扛上肩,走出房间来。
这个老家伙力气可真是不小,我不禁奇道:“你烧锅炉的本事可不小。”
“如何见得?”他问。
“因为我觉得自己像团煤块。”
“哼!”小萝莉跟着身后,替老头子应了一声。
我拧头朝她做了个鬼脸,她美眸一绿,跳起来在我的脑袋上就是一抓。
老头子打了一个趔趄,大怒:“够了!”
“让他去死!”她丢下了一句狠话,从我们身后径直走开了。
从房间出来,是一条长长的甬道,两边都是房间,大小与我刚离开的那间一样,有些是铁栅栏门,有些则是只露出一个小窗的铁门。
“这里是监狱?”我回头要找那位小萝莉,竟然不见了她的影子。
“差不多。”
“差多少?”
“差一脚!”
“哎呦!”
我这人就是这样,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。我敢说,就算现在有人拿刀在我胸口来上一刀,大概也不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。更何况,现在我有琉璃明王附体,那就更死不了,要不然血狐特种兵怎么会用破甲弹来追杀这些亡命之徒,他们就不担心我的死活吗?
老头子背着我笔直地朝前走了一阵,上了十几级台阶,前面光线明亮起来了。
这里是一个小厅,天花板上嵌着粉白的汽灯,正前方一堵石墙上有扇电梯,我抬头看时,电梯的门恰好打开了,里面又恰好走出一个独眼男人。
“老师?”我大吃一惊。
那人听到我的低呼,朝我看来。
老头子愣了愣,没想到老子这里竟然遇上了熟人,马上朝那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:“库班先生,你好啊。”
没错了,这是阿斯孟中学的社会实践课老师,独眼库班,一个以渊博的学识和一只独眼而闻名白石星教师界、学生界的天才教师!包括我在内,所有学生都疯狂地崇拜他!
“你是……”显然,这位杰出的青年教师没有认出我这个“琉璃明王”附体的弟子。
“你不认得我了吗,我是汉铁尓,……”我有些激动,这是他乡遇故知的感觉。
“汉铁尓?”他吃力地回想了一阵,才恍然大悟,脸上露出异色,“哦,你是那个退学的汉铁尓,‘阿斯孟的火焰’,你……”
他眉头皱了皱,问:“你如何来这里?”
“唉……一言难尽!”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委屈。
“库班老师,我要把他送往实验室,日后你们有机会再叙吧。”老头子一边说,一边走进了电梯。
“等等!”库班的单眼中闪过一线涟漪,“他可是班娜两天前从龙山社区捉回的人?”
没想到老子竟然睡了两天,可是,那梦境似乎也不长,难道那梦里蓝幽幽的世界日月飞梭,虚空无度?
老头子说:“是班娜送到我这里的。”这个老头子言语捉拿得密不透风。
库班朝我仔细打量了一下,眼中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,我想,他莫不是也知道我和琉璃明王的哪些事。
他眉头一皱,说:“按例他应该先到崔军长哪儿走一遭,如何就直接送去实验室了?”
“刚才班丽来讲,崔军长已经到了实验室。”
原来那对辣手姐妹花,姐姐叫班娜,妹妹叫班丽。
库班听了,摇头说:“我刚从侍应室回来,崔军长正和几个手下在谈事,如何就到了实验室。”
“这……”
我可不肯放过这可能有转机的机会,实验室是什么地方,老子到了那里,指不定就会给人开膛破肚,取出琉璃明王。虽然库班老师看上去在这个地方似乎混得不错,值得怀疑,不过,老子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,立刻把宝押在他身上:“这什么这,你大还是军长大。”
老头子身子一颤,似乎被我的话唬住了,我趁机撩拨:“你不想烧锅炉了,五支‘短柄雷’。”
老头子拿着我脖子的手猛一用力,我啊地惨叫一声。
“好了,快去快回,别两边都不讨好。”库班在老头子犹豫之际,在电梯控制器上摁下按钮。
轿厢开始上升,那可得等上一阵了,二十层呢。
“你这些日子都在哪里过活儿?”库班问我。
我说:“在龙山挖矿。”
库班讶道:“你还没完成公民教育。”
我苦笑道:“那点儿破书还难不倒我,我就是不喜欢,反正在阿斯孟也找不到对手了。”
遇上库班,我那些不善的初中生活回忆就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。自从我七年级在校运会上获得了“阿斯孟的火焰”的殊荣后,非但捞不到什么好处,反而麻烦接踵而来。
不断有人向我挑战,先是校内的同级生,然后八年级的,九年级的,好像我什么时候手不稳扒了他们家老娘裤子一样,天天排队找老子打架。
到了后来,因为我常常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忽西东,他们居然就请动了校外的混蛋,在我偶尔出校的巷道外,截住我,同样是要我在校园网的微薄上把“阿斯孟的火焰”自己剃下。
我自然不会跟他们客气,结果,在打残七八个小混混后,就来了个小boss,将我打得重伤。
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,没个人敢来陪老子,有个小护士看我可怜,很同情我,我很激动,当作是我最难忘的一次际遇。可是,当她带着她那个混账男朋友来看望我时,我就从医院里打了出来。因为当他男听到我是新一届“阿斯孟的火焰”之后,马上就在病房跟我动起手来。
这件事之后,校方,官方,统一要办老子,给了两条路,一是勒令退学,二是自动退学。看来是事情闹大了,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书是读不成了,老子走人啦。
说了这么多,可能有人还不知道“阿斯孟的火焰”是什么宝贝。要说是宝贝,还真是对极,“阿斯孟的火焰”就是阿斯孟中学在每年一次的运动会上,颁发给获得全校体操全能,全年级格斗冠军的男生的荣誉。而阿斯蒙中学又是白石星上数一数二的高级中学。
这自然是得女生们的诸多青睐,历届获得此荣誉的男生,也就是所谓“火焰男”,走在校区内,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回头率,余下的百分之十则是故作高傲,心里却巴不得火焰男晚上莫名其妙出现在她们的被窝里,出力地用火焰来烧她们一烧。
与此同时,他在白石星校际网上的个人微薄,关注量会直接上升,名气比白石星的红尘暴来得更凶。然后各校校区的商家,大至名牌,小至杂牌,都会给出诱人的条件,或者聘此人担当形象大使,或者在个人微薄中赞一句,某某店的热狗好吃,又用什么安全套省心一类。
总之,从此有钱,有女人,比传说中的范进中举更有材料。这不是宝贝是什么。
可是,老子当时却没从那些纯情的女生身上捞到什么好处。因为上届的火焰男比我长得够帅,英俊潇洒,心曲非凡(阿斯孟的名词,说的是要细腻中有狂烈,放荡中兼有矜持),平易近人,风头正劲如刀。
不像老子,长得也不够帅也就算了,却对名利慵懒惯了,真不把“阿斯孟的火焰”当回事,因此给人一种高高在上,狗眼看人低的姿态,令很多女生对我敬而远之。
又因为如此,我也就捞不到多少钱,没一家名牌找上我,我当然也不回主动去求他们玩我。至于小商家,我是有赞有贬,而且多是吐槽的多,大放厥词,所以,到了后来,也没多少进项。
要说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千奇百怪,有人出门带伞不下雨,下雨忘带伞,老子却是带了伞还被雨淋。本来前途光明,后来却一片暗晦,得到殊荣,却结下仇家,中断学业;得了琉璃明王,却又被人抓来做实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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