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然收拾了几件衣物,将笔记本放进了背包,准备和我离开,当我们走到客厅,那坛子还摆在书桌的正中央,颜然没有说话,放下了手中的包,往那书桌走去。
颜然轻轻的跪了下去,磕了三个头,我走到那坛子前,也鞠了个躬,只求颜叔能保佑我们能顺利找到王涌,弄清一切的来龙去脉。
开了两小时的车,终于回到了市区,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,一天都没有吃东西,我已经有些饥肠辘辘了。带着颜然进了一家餐馆,点了几个炒菜,颜然却一副没胃口的样子,“现在吃饱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,明天我们就上路了。吃点吧。”我劝道,颜然才拿起筷子,吃了起来。
他还没从丧父的悲伤中抽离出来,我不能苛责他立刻变回以前的开朗模样。回到家里,把家里的次卧稍微收拾了一下,让颜然住了进去。虽然今天已经睡了一天,但是依旧疲累,眼皮子又开始打架了。
我从网上订了车票之后,便打了主编的电话,虽然早就做好了觉悟,但依旧没有抵挡住主编那连珠带炮的凌厉攻势,我仿佛都能感觉到话筒里的口水四溅,就差没问候我全家,当我提出请一个星期假的时候,电话那头传来了暴怒的声音,好像要把我撕成碎片一样,我耸拉着脸,不敢顶嘴半句。
在被数落了半个小时之后,主编终于准了这假,到挂了电话的时候我才发现,根本没有说为什么请假,这电话全程都是主编的牢骚和数落,我压根插不上嘴,得,免得我想理由了。
#_#我刚要睡下之时,突然想起我的护身符,那鬼怪曾笑着说这符咒为我挡了两次煞,所以才会化为灰烬,我掀开自己的衬衣,往胸口看去,原本护身符位置的那块皮肉已经看不出发紫的样子,变成了一小块红色,像是蚊子咬出的包一样,不痛不痒的。
我妈曾告诉我说那护身符是那帮我改名的道士给我的,而且这十几年来我妈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我睡觉还是出门,都要符不离身,天知道我之前有多讨厌这个东西,哪知道却是这东西救了我的命。
我看了下时间,这个点我妈应该还没有睡,打去问问我妈关于这符的事情,最好能问到那道士的地址,去问那道士再讨几张符来,好让我跟颜然路上防身,昨晚要不是颜叔自尽,我和颜然很可能已经丢了性命。
电话很快接通,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,“寒寒,这么晚了,怎么了。”
“妈,其实也没什么事,就是那护身符,我我给弄没了。”我突然有些语塞,脑子转着,想着该怎么解释。
“弄没了!寒寒,我不是告诉过你,要让护身符一直带在身上的么。”母亲的声音有些焦急,声音都提高了几度,我皱了皱眉,不知道该怎么说,难道要把昨晚的事情告诉我妈,思前想后,还是决定瞒掉,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妈妈为好。
“妈,我,我昨晚昨晚洗衣服的时候没注意,把这符也顺着洗了。”我胡诌了个理由,想要搪塞过去。“那寒寒,你身体什么的没出什么事吧,这可怎么办,这王道长嘱咐过了,千万不能弄丢了这符。”
王道长?就该是那为我改名的道士了,“妈,我没啥事呢,我就是想问问那个道长的住处,我好去再让他给做张符。”我试着问道。
“这王道长我已经二十多年没见了,当年他帮了我们家,连全名都没告诉我们,到现在还没好好谢过他,我打听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音讯,道长不是本地人,当年也是偶然到了这里,现在这符没了,妈妈就怕你出什么事,寒寒,这几天你千万不要乱走。”
妈妈的语气充满了担忧,让我的心也沉了下来,想着找那道长的愿望也落了个空,明天就要动身去子归,母亲还让我不要乱走,若我告诉她这事,她不得急疯掉不可。
我含糊了答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,心里有些失落,这道长估计也是没指望了,子归之行,若有危险,只看我和颜然的造化了。不过那道长竟然也是姓王,我改名的时间大概也是5岁左右,倒是跟颜然那的时间差不多,该不会这王道长就是王涌?我揉了揉脑子,笑了一下,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,还是睡吧。
那道长告诫我妈这护身符万万不可离身,但却没有讲明这符要是毁了会发生什么事情,弄得我有些担心,算了,不管他了。
我放下电话,订了两张明天早上9店去子归的动车票,设了个闹钟,顾自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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