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颜然没有立刻回去,在县城里稍微逛了逛,子归这地方虽然小,城镇建设的也不好,但是这里所有的人都看起来很忙,没有给我一点安逸小城市的感觉,每个人都是形色匆匆的样子。
我们买了点东西就做公交回去了,到旅馆的时候天已经半黑,大概6点多了,我和颜然走进旅馆,前台站着一对男女,貌似是情侣,正在登记,男人在写着登记信息,那女人面容姣好,娇嗔的站在一边,一直扯着那男人的衣角,莫非是很急?我和颜然同时挤出一个猥琐的笑容。
那男人签好单子就牵着那女人上去了,看他们手上没有什么行李,估计是专门跑这地方开房的。我们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,进了帘子门坐下,准备叫几个饭菜,老板娘脸上的红印子已经褪去,只留下淡淡的痕迹,原来我们做的那桌子上放着几盘菜,冒着热气,应该是刚烧好。“这桌菜是是专门为你们煮的,不收钱,谢谢你们今天帮我解围。”老板娘进了门,笑着对我们说道。
“老板娘,这是哪的话,是个男人都会帮忙的,哈哈,那我们就不客气了。”我笑着夹起一块肉,丢进嘴里,“香,老板娘,你这手艺不开饭馆真是可惜了,老板娘你别站着了,一起吃。”我边吃边拍马屁,颜然看着我的吃相,也动起了筷子。老板娘从柜子里拿了几瓶啤酒,三两下开了,放在桌子上,也坐了下来。
她将我们的杯子倒满,“别叫老板娘了,我叫罗湘,你们管我叫湘姐就好了。”老板娘笑着说道,给自己倒满,然后举了起来,“老板娘,哦,不,湘姐,干杯。”我和颜然举起了杯子,气氛大好,其乐融融。
酒过三杯,湘姐已是脸泛红霞,眼神都开始迷离起来,但只是话变多,似乎没有喝醉,望着她的样子,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,我有些燥热,这种年纪的女人散发的味道真是无法言说,我尽量避开她的目光,顾自己吃菜,颜然这家伙本就不胜酒力,现在竟顾自己喝起了闷酒。
#_#“林东和多多已经走了五年了,这五年我过的很不如意。这旅馆是林东和我一起开的,他走了以后,我舍不得关,本就生意不好,这些年变得更加萧条,要不是富贵时不时的给我拉些生意,照顾我,这旅馆,怕是早就开不下去了。”湘姐说的有些伤感,眼睛盯着那墙上的黑白照片,酒,又倒满了杯子。
“湘姐,人要向前看,这旅馆你再难也撑下来了不是么?总会变好的。”颜然对着湘姐说道,举起酒杯就要喝,我看着他满是红潮的脸赶紧给他劝下来,“现在这种时候,还是不要醉的好。”我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,颜然轻轻的嗯了一声,乖乖的放下了。
湘姐越喝越高兴,话越来越多,她索性将旅馆门关了,不做生意,想是很久没这么与人这么聊过了。杯盘狼藉之后已经是10点多了,“你们上去休息吧,这里我来收拾就行。”老板娘招呼道,“唉,好。”我抓起有些半死不活的颜然往楼上带,说真的,我心里总还yy着能和湘姐来次艳遇什么的,但也只是想想而已。“你是不是想着能和老板娘出点什么事。”颜然被我扶着,突然猥琐的说道,我面色大窘,我靠,这货有读心术么?
“就你活到25岁还是个处男的男人,还是别想了。”颜然面带嘲讽的说道,我突然感觉自己被全身捅了无数刀,刀刀致命,“龟儿子,找死啊你!”我狠狠的推了一下颜然,他身形不稳,差点滚下楼梯,左抓右靠才稳住身形,看着他这幅模样,顿时解了气。
“要不是知道你守了那童悦四年,我真以为你是个gay,娘的大学里贴你的女人也不少,你倒是装着清高全部拒之门外,对童悦也从来不说,装j8个情圣。”颜然看着我,骂道。每次他提到童悦,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,我没有立场反驳。
大学四年,喜欢了童悦四年,我从来不说,只是静静的守着,她就像一只蝴蝶,身边从不缺花花草草,大学前前后后男朋友不知道换了多少个,最长的都不超过三个月。我知道我和她不可能,我很外向,但骨子里有一种自卑,对着童悦,从不敢说出心中的爱意,其实我长的并不差,至少比那些哇瓜裂枣强了许多,带着一副眼睛也算是败类里的斯文人,大学里没少女孩子勾搭我,但我总是躲躲的远远的,那时候学院里传疯了我是个gay,搞的我欲哭无泪,到哪都不自在,连童悦也常亏我,说我就是他的gay蜜,其实她不知道,我一直在喜欢着她,喜欢到了发了疯也不表露,或许她知道,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。
“闭嘴,走了。”一想到这,本来晚上大好的心情一下子没了,我抓起颜然就往楼上带,这龟毛儿子要不是喝醉了我非揍他不可,不过想想白天的情况,估计被打趴下的应该是我,靠。
进了房间,把颜然往床上一扔,给他脱了鞋子,盖上了被子,酒量差的可以,叫他别喝了。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,自颜叔死去已经有两日了,那青色烟雾被伤逃走,不知道现在恢复了没有,我们来了子归,他会不会也跟着来子归?要是真跟来了,我和颜然也只是刀板上的肉,任他宰割了。
我坐在床边,胡思乱想着,颜然已经睡着了,呼吸均匀,房间里很安静。我突然想起颜然那本笔记本里的那个符咒,如果把这符咒拿出来不知道能不能挡鬼。我站了起来,走到颜然的包前,将那笔记本取了出来,翻到了中间那页符咒,我虽然还是不太了解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,但电视里的符咒好像都是画在黄纸上的,而且都是用那些磨好的朱砂,这笔记本里的符咒是用钢笔画的,笔画锋利,七歪八拐的。
我找来只笔,试着模仿上面的符咒绘画,但那符咒形状复杂,我画的歪歪扭扭的,丑的要命。果然没有这种天分,我懊恼的将画好的符咒揉成纸团,往床旁边的垃圾桶丢去,纸团砸在垃圾桶的边缘,弹到了床头柜上,吗的,连个纸团都给我跟我做对,将笔记本塞回包里,走进了厕所。
洗漱完毕之后也感到了一丝疲累,电视也没看,直接关了灯躺了下去,U盘里有156个王涌,真找起来不知道要找到什么,但是我们一定要在那青色烟雾一样的鬼东西之前找到王涌,那一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,我不想再碰到那东西第二次了。
乱七八糟的想着,这房间真够冷的,才刚入球而已,我裹紧了被子,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
我睡的迷糊,一直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吹气,那吹过来的气很冷,我浑身都哆嗦了起来,但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眼睛睁不开,眼皮似有千斤重一般,突然,耳边传来了孩子的笑声,咯咯咯的笑个不停,那声音时近时远,分不清楚位置,有时甚至就在你耳边,我有些分不清这声音是男是女。
我听的浑身发毛,棉被裹的紧也冷的难受,我发现不仅是眼皮张不开,连身体都无法动弹,我浑身哆嗦,试着张嘴叫颜然,果然也是徒劳,不管嘴唇怎么动,就是不出声,惨了惨了,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,怕真是那青烟鬼怪来找我们了。
“咯咯咯咯咯咯。”那笑声还在继续,声音传来的位置的很远,好像都出了门。正当我心下稍安之时,突然耳边又传来了一个声音,那声音几乎就贴着我的耳朵,“哥哥,来陪我玩吧。”我骇的张大嘴巴叫了起来,我使不上力气,身体不管我想怎么动都不听我的话。“哥哥,来呀,陪我玩吧,我们玩捉迷藏,哥哥你来藏。”那声音贴在我耳边说道,我能感觉到耳边吹来的气息,冰冷异常。
娘的娘的,怕是真遇上鬼了,但好像不是那青烟鬼怪,如果是那鬼怪,早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扔下楼了,若不是那青烟鬼怪,那在我耳边说话的是什么东西,我骇的要死,心都要跳出来了,我曾听人说过鬼压床,好像和我现在的处境很像,不知道颜然怎么样了,是不是和我一样动弹不得。
“哥哥,你别怕啊,快起来陪我啊,别睡了,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。”孩子的声音稚嫩,语气里带着期待,我心里越来越急,再这么下去,肯定得出事,这孩子还要带我去个地方,鬼能带我去哪,我越想越怕,难不成是地府?
“哥哥,起来呀。”他竟摇晃起了我,隔着棉被我都能感觉到那股寒意,像是冰块一般,不行,我得做点什么,有人和我说过,被鬼压床要心里骂脏话,吐口水,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,但总得试试,他现在摇晃我,等会儿就要勾我魂了。
我心里不断的骂着脏话,越骂越难听,连自己都听不下了,基本上把这鬼的十八代祖坟都刨了一遍,骂完之后,我微张嘴巴,聚了口口水,呸的一下吐了出去,就在口水吐出去的那一瞬间,耳边传来呀的一声叫唤,我的右手突然能动了,但是别的部位依然不受我控制,“呜呜呜,脏死了。”那孩子竟然哭了起来,声音颤抖,我更加害怕,要是我现在能喊,我他吗的一定已经喊哑了。
纸团!我突然想起床头柜上那被我扔的纸团,里面是我画的歪歪扭扭的符咒,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,吗的,就只能动一只手,死马当活马医吧。我的手一下子摸出棉被,往床头柜上扫去,手一下子摸到了纸团。
“你在干嘛!”那孩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,吓的我心都快跳出来了,我哪敢怠慢,一下子将那纸团用拇指拨开,一下子摊开来。突然,房间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,声音痛苦,那叫声一直在退,很快就消散了。
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,身体竟然能动了,全身都是冷汗,那东西好像已经不在了,但是我心里还是一阵后怕,吗的,最近是踩到屎了么,老是遇到这种东西,我啪的一下子把灯打开,灯光刺眼,刺的我眨不开眼睛。
适应光亮之后,我转头看向颜然,那家伙竟然还在睡着,神色安详,什么事情都没有,难道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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