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宴并不热闹,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,婚礼及其的简单。
即便如此,可洛浠并不在乎,因为她知道她找到了一个好归宿。够了,什么都不重要了,只要生命中有他,她可以放弃一切,甚至尊严,就让她再任性一回。在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,她做了自己的主,嫁给了她最爱的人。
洞房花烛。
对一个女人来说,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这一刻。自古以来,盲婚哑嫁,在这罗帐中暗自神伤的有多少?相濡以沫,白发到老的又能有几个?
红尘中痴男怨女数不甚数,她是该庆幸的,不是吗?老天已待她不薄,让她找到了那个她肯付出与等待一生的人,她的人生也因生命中有他而变得精彩。
她是满怀着希望与憧憬来接纳她另一个人生的开始,她开心着,甚至紧张着,她会过的很快乐,很幸福,她想着
#_#喜帕就在她的思余中被掀开了,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熟悉已久的俊逸脸庞。尽管如此,她依旧觉得今天的他特别的挺拔,异样的潇洒。
洛浠低着头,两朵彩云已无处躲藏,一颗心也几乎从喉咙中给跳了出来。
她好紧张,甚至,甚至有些兴奋。
夏亦非悄悄坐下,在她身畔温柔细语:“洛浠,你好美。”说着便吻向了她,在她的额头,脸颊,颈间都落上了深深的印痕,直至嘴唇。夏亦非停下了他的举动,起身,望着她那诱人的小嘴,想着当日孤独影月强吻她的情景,夏亦非心疼。他竟保护不了她,眼看着这事的发生,他却无动于衷,他混账!
他将她伤透了吧,那一掌,那眼神,夏亦非记忆犹新。难怪她会气的不愿嫁自己,他有何资格说爱她!
他恨孤独影月,比杀兄之仇还恨。他恨他就这样夺走了她的初吻,他甚至嫉妒,不知她的嘴边是否还留有他的味道。狠狠地一拳敲在了桌上,那力道震得茶壶直摇,烛火瞬间熄灭。
洛浠哭了,她知道他在恼什么,起身点燃烛火,淡淡道:“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,这烛火灭不得!”
夏亦非回头,见她脸上挂着两行清泪,夏亦非揪心,“洛浠,我”
“我知道,你再乎是不是?你嫌弃我了,是不是?”
怎么会?她误会他了,他是恼自己,恨孤独影月。他疼她,怜她都来不及,怎会嫌弃于她!
“还是你压根就放不下另一个女人,或者你把我当成了她?”洛浠冷哼一句,自嘲道:“是我太天真了,明知你心里想的只有她,可我却依旧答应留下”洛浠言语略顿,“自取其辱!”
“洛浠”她究竟在想些什么,原来她还有这么多的疑虑,可她仍旧肯答应嫁给他。可见,她是那么的信任于他,甚至将他看得那么的重要,可他却再一次让她难堪了。
洛浠有些激动:“我不是替代品,更不要做别人的替身!如果你娶我只是为了同情我或者是填补心中的遗憾。那么,在没有铸成大错前,我请你放了我!我洛浠还不需要靠施舍的爱,更不愿活在你痛苦之中。一段没有情的爱,是如此的漫长,我不想我洛浠这一生,除了等待还是等待。更不想我的人生就此而毁,待红颜已老,生命已竭。难道我洛浠一生的命运便只能用‘不敢回首’四个字来形容?不,如此凄惨,如此冷清,我洛浠何以瞑目?何以甘心?我不要,不”
洛浠话未完,夏亦非已捧她的脸,用最深情最温柔的吻堵上了她的嘴。
洛浠挣扎,对于夏亦非强而有劲的力道,洛浠无奈,渐渐地,她被征服了。似乎自己还蛮喜欢他的味道,双手搂上他的腰,任由他放肆。
夏亦非在她身畔低语:“我只是心疼,我怕我保护不了你,仅此而已,请别怀疑我的真心。”
洛浠轻“嗯”了一声,似乎早已将先前的不平抛诸脑后,可想而知她的洞房结束于一夜缠绵之中。
***
“怎么了?”夏亦非见洛浠许久未跟上,便停下了脚步,折了回去。一路上总见她闷闷不乐,这会儿,一双眉都给挤到一块了。
夏亦非心疼地抹平她的双眉:“在想什么呢?我娘可不喜欢整日皱着眉头的儿媳妇。”夏亦非打趣着。
洛浠苦着脸:“夏大哥,真的要去吗?”
夏亦非一笑:“这前面便是‘沁心居’,难不成你这会才反悔?”见她满腹心事,一脸的无奈,夏亦非心急:“洛浠,看着我,你在担心什么,怕什么?”
看了夏亦非一眼:“我只是在想,我们才刚成亲,这么快便要分开,我好舍不得,夏大哥!”
夏亦非将她搂入怀中,“傻丫头,只是让你在娘这暂住几日,又不是永远见不着了,何况我会时常来看你的,你还担心什么呢?”
“可是”
“别忘了,如今血麒麟已毁,只有你才能救孤独影月一命,魔圣宫会不惜一切来抓你。现下,只有娘这才能躲上一躲。娘曾是他义母,他还不敢造次。”若非顾及她的安危,他又何忍与她分开,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有限,不是吗?之所以着急将她送走,其实原因有二,这是其一。
这其二,夏亦非知道诅咒已经灵验,近日来,他的胸口总会隐隐作痛,尽管暂时他可以用内力来减轻痛苦,可他不能保证,以后会怎样?他不想洛浠见他发病时的样子,更不想让她担心,所以唯有将她紧快送走。
然而,夏亦非却不知,洛浠其实担心的是她的母亲。
她怕他的母亲不喜欢她,她怕婆媳之间会处的不好,给他带来麻烦,她更怕她娘的反对会让她永远失去他。
不是吗?在仲伯的口中,夫人是何等的角色,又岂可容得下她?
不知觉中,洛浠已进入了“沁心居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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