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暮青莺打量他的同时,他正好也看了过来,那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眸哪里有半点的荒淫,反而给她的感觉则是深邃。
虽是一扫而过,不知为何,却让暮青莺多了一丝不妙的感觉。
就在她准备往后退的时候,就听上首刚才那个最小的宁王手中折扇一拍朗声道:“以前的时候都是赌花花草草的,没意思透了,不如我们今天玩个特别的,赌美人如何?我可是听说六哥府上的美人可是如花似玉啊。”
暮青莺心内一阵鄙夷,这还真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做的主,她不动声色的借着前面人的遮挡向后退,却不料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。
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,“哟,你这个丫头不去宴上服侍,怎么在这里偷懒。”
暮青莺紧绷的身体因为熟悉的声音而再度的放了下来,转身冷冷瞪了来人一眼,“你只是说要保护他,可没有说要贴身服侍啊。”
#_#“不贴身服侍,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会毫发无伤?”修鱼泽轻笑,长袖微抬,刚刚经过的粉衣侍女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,同时旁边黑影一闪,那个侍女就被带走了。
暮青莺愣愣的接过被修鱼泽硬塞过来的托盘,这让她怎么去贴身服侍,难不成让她去诱惑,以她这一身狼狈的装束,不被当成乞丐,她都要阿弥陀佛了。
“人我可是帮你找到了,至于你怎么接近就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。”修鱼泽浅笑着丢下这句话后,人就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不见了。
暮青莺看着手中的东西一阵无语,还未及做出反应,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风风火火的声音,还未回头,就感觉自己被猛的撞了一下,手里的托盘也飞到了半空之中,好巧不巧那托盘之中的就是一碗粥。
这也使得她周围几米之内都成了真空地带,而她则完全的暴露于众从的视线之中,当然也包括那正在做着赌注的哥几个。
“就她了。”暮青莺刚刚爬起身来,就看到上首那人修长的手指指向她的方向。
“带她过来。”暮青莺的心头一跳,接着就被人推上前去。
狼狈的她站在风彩奕奕的瑞王身边,让众人都跟着猛的吸了口气,“唉,今天出来的太急了,别说姬妾了,就是侍女本王都没有带一个,本王看这个丫头很顺眼,不如就拿她做为赌注了,不知众兄弟以为如何?”浅浅勾起的薄唇,轻柔的声音,暮青莺鼻端充斥着属于北方秀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。
“六哥,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肮脏的乞丐来糊弄我们吧。”最小的宁王自认风流的摇着手中的折扇,接着话锋一转,“还是说六哥你口味独特,就喜欢这种……!”无声胜有声,后面未说的话却在各人的心中做着补充。
北方秀的脸色未变,依然优雅的笑着,修长的手指轻挑起暮青莺的下巴,拇指轻柔的帮她擦拭了一下脸颊,惹来她的呼吸猛的一窒。
“本王觉得她并不像你们说的那般不堪啊。”磁性的声音抚平了刚才暮青莺因为安王的那番话而涌起的怒火。
只是在对上那双眼时,暮青莺的身体却猛的一窒,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,明明很漂亮,却没有半分的温暖,反而丝丝的向外冒着寒气。
“既然六弟这么说,那就她了,只是这人本王看不上,如果六弟输了,就把她赏给本王府上的侍卫了,至于六弟嘛,要送两位美貌的姬妾来。”坐在一旁的安王连眼光都有着嫌弃的未曾在暮青莺的身上停留一秒。
一旁未曾出声的顺王接口道:“两个姬妾算什么,不如就加上六弟在郊外的那座别院吧,本王可是听说那里的景色不错。”
北方秀垂眸掩去眼底的寒芒,“好。”轻飘飘的一个好字却把暮青莺推上了赌注。
暮青莺强压下心底那股怒火,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做一个人,如此轻易的便决定了她的命运,凭什么,就因为他们是上位者,就可以如此的轻贱人命。
无人注意的角落,修鱼泽警告的目光落在暮青莺的身上,无声的以嘴型说道:“不要则死。”
“六弟,为兄前两天刚得到了一坛西域进贡的醉生梦死,不如你就把它全部喝光了吧。”顺王笑的满面春风,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。
“大哥这样也太没有意思了,你看这样如何?让六哥边走边喝,大约走到那边小亭的时候也要喝的差不多了,若能一箭射下那边回廊上的红灯笼就算是他赢,哦,对了,我可是听说大哥这里新来了一名能歌善舞的异域舞娘,不如请出来让众兄弟开开眼。”
在那一坛醉生梦死被抬上来的时候,醉人的酒香四溢,酒是好酒,只是量有点多,先不说那么大的一坛,北方秀能不能喝完,就算他能喝完,人也估计会真的如那酒的名字一般醉生梦死去了吧。
暮青莺抬眸望向北方秀,后者竟然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,仿佛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了。
缓缓的饮尽杯中酒,北方秀沉声道了一声好,身体也欲走向那边的酒坛。
暮青莺心中一动,不自觉的拉住了北方秀的手,“等等王爷。”
北方秀的脚步停住,凤眸静静的望向幕青莺。
“诸位王爷,请你们听奴婢一言,让瑞王喝掉这一坛酒未免有失公正,如果他在中间耍赖的话,众位王爷也不好直接叛他输不是,不如就让奴婢来代劳如何?”暮青莺笑的极其的谄媚,没有办法,如果这人受伤了,受苦的只有她的父亲。
安王锐利的视线把暮青莺从头打量到脚,最后却还是缓缓点了点头,连暮青莺都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如何?
“好,就由你代劳吧,免得六弟醉了有失皇家的体面。”
听到安王答应了,暮青莺松了一口气,下一刻,她就被揽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,优雅而磁性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迹,呼吸之间的热气拂过她的耳朵,让她的心也跟着乱了一拍。
“没有想到你竟然这般的为本王着想,倒让本王舍不得把你送出去了。”
暮青莺的心底一颤,“这个是奴婢应尽的责任,瑞王爷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你的责任就是帮本王喝酒吗?我的小乖乖。”后面的几个字让暮青莺身上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。
“奴婢能做的可不止这些,还包括帮王爷挡剑。”两人看似亲昵的姿态,却只有暮青莺自己知道那支卡在自己后颈处的大手,随时可以取了她的性命。
北方秀的眼底掠过一抹复杂,暮青莺看不懂,却也知道他这是同意了。
“那你去吧。”因为北方秀的离开,暮青莺身边的压力剧减,她深深有吸了口气,有他在身边,她总有一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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