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我这可是看在六弟你的面子上,不然的话,这女人我非要把她折磨死不可。不过吗,这死罪可免,活罪犯却难饶。不如就打三十大板吧。”安王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暮青莺。
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暮青莺的脸色一沉,不禁抬眼看向北方秀的方向,后者一片云淡风轻,根本就没有看向她的方向。
“好,就依三哥的,来人啊,带下去,打到不能起来为止。”不在意的挥了挥手,就有人上来要拉暮青莺下去。
暮青莺抬眼望去,半空之中正对上一双波光潋滟的黑眸,后者冲她淡淡一笑,她冷笑着错开了视线。
暮青莺的板子可以说是在众人的眼前挨的,臀部传来的强烈的痛楚才让暮青莺好好的思考以后要走的路,只是还没有考虑的结果如何,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,她竟然毫无征照的昏了过去。
倒地的瞬间,唇角处蜿蜒而下一道鲜红的印迹,灯火之中有一种凄艳的美丽。
#_#北方秀眼角的余光在看到那抹身影倒地的瞬间,眸光一凝,迅速的举杯遮住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精光。
暮青莺再度的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,她还没有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,就被一小丫头告知外面有人来拜访。
等见到来人时,暮青莺的脸色更黑,因为他不是别人,正是修鱼泽贴身的小厮,之所以认得,是因为看到就好像是看到修鱼泽一般,让人感觉讨厌。
“姑娘,这香凝露是我们公子从宫里为姑娘讨来的,对医治瘀伤很有效果,而且不会留下难看的痕迹,姑娘一定记得用,不然的话小的回去也没法交待。”小厮和他的主人总是带着浅笑不同,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,手中的东西往她的桌前一放,人也跟着退到了很远的位置,如同她是病毒一般。
床上硬硬的感觉让暮青莺正自不爽,这小厮又正好送上门来。
“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,我如何的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,他也是看到了,不如让他收回先前的约定如何?”暮青莺挑了挑秀气的眉毛,仔细的观察着小厮的表情,除了眉毛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,真的没有半分的波动。
暮青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得了面瘫了,那样一个浅笑示人的人怎么会用一个面瘫的小厮守,难道真的因为互补。
“小的只是知道公子是体恤姑娘先前英勇救了瑞王爷才让小的送药来,不知姑娘这没头没尾的话让小的如何与我家的公子说。”
“哦?”暮青莺垂眸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道长长的阴影,同时也遮住了眼底那流露出的光芒。
“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小厮竟然还能左右主人的意志?”猛的抬头,锐利的光芒直直的望进小厮守的眼底,小厮守的表情剧变。
门外几不可闻的脚步声随风而来送入暮青莺的耳中,她脸上猛的绽开灿烂的笑容,“唉呀,真是讨厌,就非要我说出来嘛,我和你家公子可是从小定的娃娃亲,我们之间有什么约定当然他心中有数了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暮青莺娇羞的垂眸,其实眼底那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。
这次小厮脸上如同便秘一般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暮青莺,她得意的一笑,却又在门被人推开的那一瞬间成功的变脸。
来人一幅圆滚滚的样子,“老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暮小姐与相府公子之间有什么婚约?”
“这事说来话长啊。”暮青莺幽幽的抬眸,眼底有着哀色自然的流转,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受到了莫大的委屈。
而目睹了暮青莺整个变脸过程的小厮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了,也许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世家小姐变脸会比翻书还快吧。
“只是没有想到世事难料,如今家父入狱,不复昔日的风光,那个没有良心的竟然连我上门都拒之不见,我亦无奈,为了为父申冤,也为守住这清白的身子,才会想到来投靠瑞王爷。”暮青莺说的绘声绘色,还不忘记抬袖擦一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滴。
别看暮青莺的肩膀在颤抖,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在哭泣,其实她是因为憋笑才会如此的。
管家的脸色一抽,没有想到自己刚才那么随口的一问,竟然让这姑娘给演上了。
清咳两声,“姑娘现在的精神看起来不错,想必身体已无大碍,请姑娘辰时到书房去,王爷要见你。”
这是要算帐了,正好,她拼了性命为他挡下了必杀之招,他竟然为她讨来了一顿打,这仇她记下了。
“找我何事?”暮青莺知道再演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,于是收起了脸上凄凉的表情。
“王爷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能知道的。”管事跟暮青莺打起了太极,她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了。
等那两人离开,暮青莺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,就是这瑞王府她是第一次来,这书房位于何处她都不知道,还有就是她如何去,难道要她爬过去?
算了,看这里景色不错,她就当免费的游览好了,踏着幽幽碎步,暮青莺速度极慢的游走于走廊之中,期待着下一刻就到了目的地。
直到看到一座看似恢宏大气的院落,暮青莺才推门走了进去,清风送爽,丝丝柔风撩起额前的碎发,露出她娇美丽的脸庞。
走到正门前,暮青莺略一犹豫,最后还是抬手在门上轻敲了几下,“王爷,我可以进来吗?”
没有等到回答,暮青莺索性自己推开了门,只是入眼的风光却让她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眼前水雾蒙蒙,半透明的屏风后露出一人大半的墨发,以后饱满的额头,却还是让暮青莺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?
“既然来了磨蹭什么,给本王端茶来?”暮青莺退出的脚刚迈到了一半,就听到屏风后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。
极目一扫,在一旁的桌子上似乎有茶盏,反正他又看不到,自己倒好了迅速离开。
想好之后,暮青莺迈步向桌子走去,她的计算虽然没有错误,只是却高估了自己的伤,因为走路牵动了伤口,手上的动作一抖,清脆的茶盏碎裂的声音响起。
慵懒的头后仰靠在浴桶之上闭目养神的北方秀猛的睁开了眼睛,深邃的黑眸冷冷的对上错愕的暮青莺。
“抱歉,我是走错门了。”暮青莺眼光一闪,迅速的为自己找好了一个借口。
只是某人却淡定异常,连眼尾都没有颤动一下,“茶。”红唇轻启,微微沙哑的声音在这样的氛围之中竟然不知不觉的带了几分的魅惑。
暮青莺咽了口唾液,那人眸光凝沉如水,让人沉醉其中,未曾束起的墨光随意的披散在了身后。
直到久久的沉默之后,她才想起来刚才那人说了什么,最后在那雕花大床之前找到了一壶凉茶,端着了过去。
转过屏风,鼻端传来了竟然是浓郁的药香味,眼前并不是什么花瓣浴而是药浴,这王爷没事泡什么药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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