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你这样的硬骨头可以让我玩很久。”刑讯者笑着人骨子里渗寒气。
“是谁……”陆语初声音颤巍巍的吐出来,“谁指使你这么做。”
“哼!”刑讯者笑了一声,“你可知如今京中有多少人在背后巴不得你死去,夜夜诅咒你,你说是谁?”
“不是我做的事情,应当禀明皇上……调查清楚。”陆语初好不容易眼皮睁开一条缝,但眼前却是朦胧一片。
眼皮又再此重重的垂下,鼻尖血腥味不停的钻入,良久之后,陆语初才恍惚的反应过来,原来这全部都是她自己身上所出的血,“……我要见皇上。”
“你见皇上做什么,皇上现在恨不得你死,你要是再不把解药说出来。死这样痛快的事情,他也不会允许。”刑讯者深谙此道,话语间带的暗示如同困境中的救命绳索。
#_#“解药交出来,把你下毒的秘方说出来,这样你就会有一个见皇上申冤的机会。”
“我没做的事情。”陆语初的神经一直在反复的掖拽,她想要昏迷,可是却有一把尖刀抵着她的脑子,不让她昏睡过去,这样的折磨太过让人崩溃。
她一字一顿对眼前可恶至极的人道:“我根本不知道,我比你更想抓住罪魁祸首,更想知道这份毒的解药是什么?”
“还敢嘴硬。”刑讯者勃然大怒,抬起手里的鞭子便向陆语初直直抽去,陆语初身子颤动了一下,面容腌制的分不清楚,血和汗融合在一起。
一声啧乍然响起,陆语初心中惊怵,猛的睁开眼,赵王穿着一身月色长袍,手里拿着折扇,微微的抵在鼻尖,有些厌弃的说道:“整个天牢被你弄得臭烘烘。”
“赵王殿下。”刑讯者扭头看见是赵王,脸上表情如同变脸杂技,雨停阳出,他朝赵王隐含激动迎去,伸出手行礼。
赵王无视他擦身而过,目光定在陆语初身上,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,“陆语初!”他咬重这个名字,“咱们又见面了,只是没想到见面的地方是这里。”
陆语初眼睛无力抬起,看着赵王,忽然所有的一切融会贯通,她对赵王急迫道:“是你?难道是你害我!”
“此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赵王心情极好的朝陆语初走过去,扇子刚伸到陆语初的下巴处,又嫌弃一皱鼻子,转手将玉骨扇捉回掌心里。
他对陆语初咂嘴摇头:“我这把扇子千金一枚,还是不要让你的血脏了它。”
“神经病,是不是你。”陆语初根本顾不上别的,心里的怨气猛然在瞳仁里聚集。
“是你设计我?!”
“这话从何说起。”赵王慢悠悠晃了晃扇子,“你自己咎由自取,给皇上下毒,陷害京中贵女,你说是不是死罪。”
陆语初犹如一颗气球,怒气迅速膨胀,在身体里充盈着,将刚刚昏昏欲睡全部都逼走,她咬紧后牙,仇恨看着赵王。
“我之前不知是什么人害我,可是看见你的一刻我就知道了,好一个阴谋诡计,好一个我谋害皇上,这全部都是莫须有的罪名,是你安给我的。你怎么敢。”
赵王好整无暇看着陆语初无能的愤怒,脸上笑意盈盈。
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太过恶心,“你没有听见吗?”陆语初朝旁边的刑讯者高声怒斥:“你们眼睛瞎了吗?没有一个人产生怀疑,还不速速向皇上禀明,是赵王要害他。”
“……”刑讯者眼观鼻,鼻观心一动不动。
赵王欣赏了一会陆语初脸上的面色,转身走到刑讯者面前,目光扫过他手里一根血淋淋长鞭,对他问:“你在这天牢待了多长时间。”
“回赵王殿下的话。”刑讯者将头深深压下,“刚满十年。”
“十年,连一个女人都没有办法调教,真是无能。”他还带着笑,话音落下,周游抬手重重的一巴掌扇歪刑讯者的脸。
刑讯者被打的面色惶惶,“赵王殿下教训的是。”急忙将脸摆正。
赵王兜兜转转走向一面挂满刑具的墙,向刑讯着说:“我让你好好照顾她,你有没有好好照顾?瞧瞧这浑身脏的,本王养的狗都比她顺眼。”
反复的贬低,甚至把它当做一种乐趣,陆语初死死盯着赵王,心口在剧烈的起伏着。
“别急。”她听见赵王的声音,隐隐响起,眼底更带着捉弄人成功的笑意。
“可不能让你一下子就这么死了,你要吃的苦远远没有到。”他慢悠悠的说。
“赵王殿下如果想要玩。”刑讯者走到赵王身边,“还有一种法子,不会脏了您的手。”他从腰间掏出一物。
赵王目光落在上面,余光看着陆语初冒着火星的眼睛,“这是什么?”
“此物吞下之后,会使人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如白蚁啃食。”
“嘿。”赵王有趣的点头,“我倒想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反应,给她服下吧。”刑讯者立马向陆语初走来。
陆语初侧头躲过他的手,狠狠冲赵王隔空淬了一口,对他高声骂:“蛇鼠一窝,活在阴沟里的东西,你就不怕皇上发现。”
赵王稀罕看着陆语初,“怕什么,现在你更应该怕的是自己有没有这条命,走出天牢。”
他一直带笑的脸骤然冷漠下来,“不过放心,你死也难消我心头之恨。”
“之前你对我做过的种种,我都一一记在心里,没有敢忘记一分一毫。”
真是不要脸,陆语初看着赵王心中忍不住唾骂,她被刑讯者毫不客气从架子上扯下来,整个人扔到地上,动作间血液再次渗出。
“你就认罪吧,何必苦苦挣扎。”赵王蹲在陆语初面前,对她柔声的劝。
“我认什么罪。”陆语初牙根都咬出了血,知道赵王是故意说出来恶心自己。
她被刑讯者一把拽着头发抬起头,掐着下巴强行将药喂下。
赵王还在旁边说风凉话,“既然你不愿意认罪,非要吃这个苦,那我就没办法了。”他装作苦恼的样子摇了摇头,对陆语初虚伪的怜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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