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王道:“那就等你求我,等你什么时候痛哭流涕的求我,再考虑让你痛快那么一点。”
“不过……这一切得看我的心情,规则掌握在我的手里。”
陆语初缓慢的感觉四肢百骸的痒慢慢攀爬,从骨头缝里透出来,似散沙堆积而成。
她没被束缚的手脚忍不住蜷缩在一起。不能抓,只要一抓,陆语初就能想到自己是什么样的惨状,如同上瘾一般。
求我这两个字,从头顶传来,在陆语初脑海中不停的回旋着,可是陆语初一旦浮现赵王的那张脸,便觉得从心底里有一股恶让她无法开口。
她伸出手指塞在自己的嘴里,狠狠咬下,用疼痛来抵抗密集的,让人无法适从的痒。
#_#可是那痒抓耳挠腮,甚至从心底里让人发寒发毛,无法遏制。陆语初整个人抖得和个筛子一样。
“看来她还挺享受。”赵王对旁边的刑讯者赞赏道。
陆语初忽明忽暗的理智听到这句话,大大的翻了个白眼,嘴中气若游丝的挤出一句话,他眼睛是瞎了吗?
赵王眼神微微一动,旁边的周游便上前,将一锭黄金塞到刑讯者手里。
刑讯者面上一喜,立马弯腰恭敬道:“多谢赵王殿下赏赐。”
在这个官位上,他并不缺银子花,开心的也不是到手的一锭黄金,而是他搭上了赵王这条大船。
“我喜欢聪明人,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。”赵王敷衍的对他夸奖了一句。
而后便欣赏着观看陆语初狼狈的模样,之前想再多的千刀万剐,等真正看到陆语初还敢用那双冒火的眸子瞧自己,赵王心底嗜血的暴怒便不停的涌上。
没意思,他凑近陆语初的身边抬起脚,一下子踩在肩膀上,呢喃:“我最讨厌你这副清高的样子,所以我偏偏要打断你这副清高的骨头。”
陆语初已经没有半分的力气抽出来去看他,所有的神智都在痛苦的煎熬着。
“还不够。”赵王的声音从嘴唇里冷漠的翻出,带着癫狂的含义:“你还没有将她打碎。”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,却让在场众人全部都听懂了。
突然一股爽痛从胳膊处传来,那份刺骨的痛甚至压下连绵的痒,陆语初眼睛半开,对上赵王黑洞洞的眸。
赵王察觉陆语初看向自己,脸上露出一个瘆人的笑,他对陆语初软言细语:“要不要求我。”
陆语初用力咬着自己的手指一动不动死看着他。
被水洗过黑白分明的眼睛,在这样的牢室里竟透出一股纯粹。
似是发现眼前人恍惚,赵王忽然心中涌起极度的烦躁,他又再次重重的碾压脚底动作,硬生生踩断了陆语初的胳膊。
却发现陆语初不仅没有躲闪,反而还故意引上前来,承受更多的疼痛来抚平浑身的痒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赵王看着陆语初的动作,没什么情绪向身后人问。
“这是正常的。”刑讯者有问必答,“先是无尽的痒,随后才是痛。”
“好。”赵王点头,手一挥。周游上前扶起陆语初,“将她洗干净,这样臭乎乎的样子,我都看不见她脸上的哀求。”
“是。”周游点头,态度自然,反而是刑讯者多看了一眼赵王,语中带着踌躇的说:“可是这天牢里的重犯不能离开……”
话乍然而止,周游一剑柄抽在他的脸上,将他余下的声音打着吞回肚子里。
……
一阵急躁的马蹄声停在秦王府外,风止崖迅速翻下,上前对紧闭的府门咣咣两声敲击。
“……”里面没有动静,风止崖的眉皱的更深,刚刚他要进宫却被人阻拦。
百生不知在风止崖的必行之路等了多久,看见风止崖过来,急忙迎上前对他说明皇上身上发了红疹。
一句话将风止崖震的三魂七魄都飞出体外。
“那语初呢。”百生表示不知道陆语初进宫,脸上挂着惊讶和焦急。
宫门急闭,如今不允许任何人进入,风止崖见不到端妃,也无法知道陆语初的踪迹,他扭过头只能想到一个人,那便是秦王。
想到这里风止崖手中握着拳头,狠狠一拳又再次砸在门上。
门不堪重负地发出一声吱呀的呜咽,里面这才传来人声走动的声音。
“什么人竟敢来秦王府放肆。”里面高呵一声,大门敞开,风止崖迅速扫过眼前的人,勉强柔和面色,“秦王殿下何在?风止崖有要紧的事拜访。”
“今天秦王不见客。”最后面传来一道声音,两排侍卫向旁边分开,纷纷垂头行礼。
管家走到风止崖的面前,脸上笑容可掬的说:“风大人还是先回去吧,秦王殿下不在府中。”
“秦王不在府中?”风止崖心弦一崩,他看着管家,辨别脸上有无撒谎的痕迹,但是管家非常的镇定。
他反而对风止崖奇怪:“自然是风大人。”
“那秦王殿下去哪里了?”风止崖追问。
“这……主子的事情,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。”管家摇头,“风大人就莫要为难我们,如若有急事要拜见秦王,倒不如留下拜帖,待几日之后再来。”
“留下拜帖。”风止崖刹时明了,轻笑一声,凉意从血脉中慢慢渗出来。
秦王既然不见自己,甚至婉言拒绝,所以由此可见,端妃和秦王的态度明显。
风止崖没有在与他多纠缠,扭身向外走去,只不过是几步,竟觉得天昏地暗,他一时没有站稳,手扶着旁边的石像,用力的抬拳狠狠捣了一下心口,这才让堵塞的一口气舒畅。
秦王和端妃竟是要放弃他们!
……
“秦王殿下出了何事,为何要躲到我的府上。”云池拿着书卷走到秦王身边,瞧他正在描绘一副丹青。
抬眼看看天色,“今夜是否要留下。”云池问。
“这几天都在你府上住着吧。”秦王将画了一半的笔提起。
“秦王殿下有心事。”云池看着他丹墨上的一些痕迹,取来另一支笔蘸墨替他圆上。
经过他手填补的颜色,整张画瞬间像是染上灵气,其中一只橘红的狐狸似是马上要破画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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