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陆语初斩根截铁说出最后的评价,咎由自取四个字震耳欲聋!白落灵骤然发怒。
她一掌将放在桌上的饭菜打翻,站起身,手有些发抖的看着陆语初,情绪激奋,“曾经的事情你有没有证据?如果没有证据,为什么诬赖我的祖父!”
陆语初冷眼看着白落灵:“且不说我有证据,这些龌龊事,也是你祖父亲口承认。”
“你骗人,我祖父早就死在荒山野岭,是你们设计害死了他,如今却说他亲口承认。”
陆语初实在站不动的索性坐下,她与白落灵之间变成一立一坐,但是在气势中反而像颠倒过来一样。
“你在害怕,你不是因为愤怒。”陆语初抬眼目光落在白落灵的脸上,语气轻缓,但是钻进白落灵的耳中却让她毛骨悚然。
#_#“为什么你的害怕会多于你的愤怒?”
“你在说什么啊?”白落灵向前走了一步,手帕在手指上越缠越紧。
“闭嘴!”她伸出手指着陆语初失控的大声的喊道:“我不允许你再污蔑我的祖父。”
“你在害怕,害怕我将所有的真相说出来,害怕你找不到一个所谓的仇恨来支撑你所做的错事,你和你的祖父一样,都是不堪的小人。”
陆语初眼神如同一把利刃破开白落灵苦心遮掩的虚伪,她眼底瞬间附上了一层血色。
白落灵心口气息不稳的起伏了一下,手放在腹部,绞痛的眉头拧起。
旁边的宋止不能视而不见,上前一把托住白落灵的肩膀,对陆语初冷声的说:“够了。”
“这怎么能够,如果事情真的有你们两个人的参与。”陆语初看着他们二人,宛若宝剑亮锋。
“你们如今来落井下石,良心可过得去?如果我死了,所有受我牵连的人全部都死,数双眼睛看着你们,你们夜间可能入眠?这么多条性命怨恨不甘,诅咒着你新生的孩子。”
陆语初眼神晃悠悠的落在白落灵腹上,阴毒道:“你也不怕遭报应吗?”
白落灵伸出手骤然的抓住宋止手臂,人不能拥有软肋,而她如今的弱点如此明显,所以她退缩害怕了。
在来之前,要看陆语初狼狈的快意,在此时全部都变成了畏惧,抬眼看向宋止。
宋止心疼的把白落灵搂在自己怀中,陆语初看着他们相依的模样嗤笑一声,“你们倒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。”
她越笑声音越大,“所以真的是你们做的,你们怎么敢!”笑意骤然而止,陆语初眼底猩红的看着他们,拳头紧攥,放在半立起的膝盖上。
心中差点呕血:“是我们心软,才留下了你们这样的祸端。”
白落灵气得说不出话,她求助看向宋止,对他道:“帮我。”这一副出乎意料依赖的模样,让宋止简直无奈至极,眼中忽闪过一道狠辣,对外面喊道:“来人。”
陆语初霍然一惊,一股凉意从脊梁骨慢慢的爬升,让她浑身发出不祥的预感,外面匆匆走进几个彪形大汉,看了一眼陆语初又望向宋止,以眼神询问。
“牢狱中就没有什么乐子可言吗?”宋止问这几人说。
几人脸上露出茫然,没有参透,宋止将腰间的钱袋拽下,往他们面前一丢,宛若扔骨头的主子,训着几条猎犬。
“她这么不听话,赏你们了。”
几人眼中刹时闪过幽色,放亮的望向陆语初。
陆语初不敢置信的张大眼睛,她盯着宋止,艰涩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,从嗓间挤出几个字。
宋止却并没有回答陆语初的问题,而是微微抬起下巴,示意道:“现在就开始吧。”
几人虽有贼心却没有贼胆,“可是……”他们踌躇了一下,看着宋止和白落灵非富即贵的打扮。
“这里可是天牢,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。”说完又垂怜美色的看了一眼陆语初,对他们二人回答道。
“天牢之中关着的可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。”
“不管是哪里。”宋止慢悠悠说:“曾经高高在上的主子在这里也不过是泥土一块,你们难道不想尝尝,她们有着什么不一样的滋味吗?”这样明晃晃的暗示,让一人经受不住蛊惑的脚步一动。
其他几人飞快地跟上,向陆语初围绕而去。
“宋止!”陆语初止不住地发抖,大声吼道:“你这个王八蛋不得好死,等我出去了……”
“那你也得能出得去。”白落灵反应过来打断陆语初的话,她洋洋得意地扯出一抹笑,对宋止投过去鼓励的眼神,又对陆语初说:“在临死之前能有这样的享受,你得感谢我们才是。”
陆语初害怕的缩在角落,一脚踹向朝她脚腕摸去的人,拳打脚踢向四周反抗。
恐惧在她的眼底郁结,绞尽脑汁道:“你们不怕赵王怪罪?”
窒息下,陆语初向他们二人喊道,白落灵眼中划过一道迟疑,她稍稍思考了一下,又立马对陆语初笑言:“你放心,赵王殿下就算怪罪,也不过说几句发落的话。至于你,他不至于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与我们翻脸。”
“滚开,滚!”陆语初的声音嘶吼而痛苦,白落灵和宋止冷眼旁观。
忽然只听见一道匆匆的脚步声,靠近砰的一声将牢门巨力拍响,在场众人皆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扭头望去。
“都滚出去,谁让你们进来做这样的事情,看来你们的狗命是不想要了!”刑讯者站在门口,脸上阴晴不定,目光狠狠滑过涌进来的奴才们。
他手里还缀着一条挂着血肉的钩形长鞭,本身围着陆语初的众人看见刑讯者的出现,瞬间便向旁边散去,脸上带着畏惧,对刑讯者低头行礼。
“还不快滚。”刑讯着面目狰狞,拿起手里的长鞭,猛然卷起,在他们丑恶的脸上骤然横抽过一条火辣辣的血痕。
这些奴才们一句话也不敢说,大气不出的贴着刑讯者的边缘朝外面涌去。
陆语初伸手捂着自己被撕破的衣袖,心中瑟瑟的抬头和刑讯者对视了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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